美國專家分析貿易保護主義對晶片產業的影響

巴塞隆納 -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媒體的眼睛，政客的聲音以及商業和科技界的思想都在關注華為，更廣泛地說，其實是在關注中國。

世界也在密切關注當前的美中貿易談判並等待3月1日的裁決，看看加拿大是否同意美國要求引渡華為財務長。

毫無疑問，這些政治問題的結果將是重要的。

但是，對任何直接的新聞項目意見都應該有所反應，否則對全局和未來的長期趨勢缺乏洞察力。

EE Times（電子工程時報）轉向Dieter Ernst（恩斯特），他是中國的長期觀察員，國際治理創新中心（加拿大滑鐵盧）和東西方中心（檀香山）的經濟學家和高級研究員。

Dieter Ernst（恩斯特）因研究中國，美國和新興經濟體的工業和創新政策而聞名，其重點是標準和智慧財產權。

作為中美關係似乎在惡化，我們問Dieter Ernst（恩斯特）近年來他對中國的看法有何變化。

我們也想知道他是否也認為世界正在把中國推向一個角落，如果是的話，可能會產生什麼後果。

最終，我們詢問，如果我們失去全球第三大半導體供應商華為，全球電子行業可能會受到嚴重損害。

您2011年對中國的看法

電子工程時報：早在2011年，您在華盛頓，在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聽證會面前作證。

你當時說中國的創新並不是對美國在科學和技術領域的領導地位的威脅。

「相反，中國在創新方面的進步應該被視為對美國的警鐘。

」八年後，中國技術進步狀況發生了哪些變化？

Dieter Ernst（恩斯特）：首先讓我解釋一下「為美國敲響警鐘」的含義。

在我2011年6月15日的證詞中，我毫不含糊地說「中國的創新政策不會對美國在科學和技術方面的領導地位構成威脅。

......美國在整體創新能力方面保持強勁勢頭，中國要縮小創新差距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比擔心中國更應該將其歸咎於我們自身的問題，......美國政府和私營部門需要聯合起來制定和實施積極而聰明的貿易外交，了解推動中國創新政策的各種力量及其相互衝突的議程，並制定一項提升美國創新體系的國家戰略，以便從實力的角度應對中國創新政策的挑戰。

在討論中，我補充說：

不要妖魔化，低估或高估中國。

對美國來說，考慮一下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來加強我們的創新體系，而不是為了改變中國政策而擴大大量資源，這更有意義。

所以，你問中國今天在哪裡？

自2011年以來，中國在IT行業的一些關鍵領域取得了進展，但也面臨著製造出口導向型發展模式的根本挑戰。

經過幾十年的快速增長，中國已經達到了一個發展水平，通過基於低工資生產的投資驅動的「全球工廠」模式來追趕已經不足以創造長期的經濟增長和繁榮。

對環境，人力和財力資源的嚴重限制意味著基於規模擴張的經濟增長正在失去動力，壓低了中國的經濟增長潛力。

與此同時，作為中國崛起的主要來源的國際貿易已降至2009年以來的最低水平，並在與美國加劇貿易戰的壓力下繼續掙扎。

此外，勞動力下降，工資上漲和技能瓶頸正在削弱中國的國際競爭力。

為了擺脫這種增長僵局，中國領導層實施了三項大規模資助的政策舉措：

a、中國製造2025（MIC 2025）計劃，

b、網際網路+（IP）計劃，

c、2017年7月由國務院發布的下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計劃（AIDP） - 制定日益整合的AI生態系統的詳細路線圖。

西方分析家通常認為這些計劃是中國對世界統治的伎倆。

美國外交政策，國防和企業精英認為，中國人工智慧能力的任何增加都會對美國領導層構成威脅。

而我們的研究表明，中國威脅的危險可能被誇大了。

以半導體為例

儘管幾十年來致力於發展強大的國內半導體產業，但中國在前沿存儲器和處理器的設計和製造方面仍然薄弱。

這種弱點對於製造尤其嚴重，中芯國際和其他中國企業在前沿工藝節點方面繼續落後數年。

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半導體消費與生產之間的持續差距。

自2005年以來，中國一直是半導體最大的市場。

然而，2018年中國的半導體消費總量僅略高於中國生產的晶片總量的15％。

在中國擁有晶圓廠的外國公司可能占其國內晶圓廠產能的近一半。

。

雖然美國半導體產業一直保持著近一半的全球市場，但中國的產量僅占5％左右。

其他有據可查的缺點是先進的多核處理器和存儲器件，以及中國半導體設備和設計工具服務發展等仍然還處於萌芽階段。

中國半導體產業的值得注意的成就包括光學設備（尤其是LED），低功耗嵌入式處理器，傳感器和分立器件，中國現在已經接近自給自足。

同樣重要的是中國半導體裝配，封裝和測試（APT）產業的崛起，該產業已超越台灣地區和日本。

中國領先的OEM廠商

中國領先的原始設備製造商是十大晶片買家之一，相對於美國半導體公司而言，它們的討價還價能力顯著增強。

在塑造中國在全球半導體行業的地位方面，不斷增加的市場力量與技術能力同樣重要。

自2011年以來，中國領先的原始設備製造商（華為，聯想，步步高電子和小米）顯著提升了其作為晶片買家的地位。

2018年，這四家領先的中國原始設備製造商進入前十大晶片買家。

實際上華為的晶片採購量增加了45％，領先戴爾進入第三位。

這將使美國晶片供應商難以保持較高的利潤率。

此外，華為2018年的電信設備收入幾乎與諾基亞和愛立信的總和相當。

這再次表明華為將繼續作為領先晶片買家發揮重要作用。

AI晶片現在發生了什麼？

至於AI晶片，我們的研究發現中國在這些快速發展的市場中仍然比較落後，在這些市場中，CPU，GPU，FPGA與用於深度學習神經網絡的算法的新專用AI晶片激烈競爭。

美國公司在所有這些領域都處於領先地位。

對於中國而言，在獲得有經驗的人才和無形的IC設計和製造知識方面，其進入壁壘仍然很高。

此外，通過併購和技術許可獲取的間接形式的知識越來越受到限制。

事實上，華為的子公司海思晶片是唯一一家擁有足夠設計和工程人才可以與大型國際公司競爭的公司。

然而，華為本身仍然嚴重依賴美國和其他外國行業領導者的核心IC。

據業內人士透露，華為仍然非常依賴國外的CPU，GPU，FPGA和高端內存供應商。

西方觀察家通常認為，中國最好的選擇是繼續使用來自全球半導體行業領導者的現成AI晶片，然後更多地關注AI的應用。

在這種觀點中，開發集成的AI晶片價值鏈的巨大挑戰將使得以合理的成本趕上行業領導者變得不可能。

這個論點主要假設前沿AI晶片的自由開放市場 - 一個非常勇敢但具有誤導性的假設！

然而，中國的批評聲音表明，「略微落後於領先」的晶片架構和工藝節點足以讓中國在其製造業和服務業中推廣AI技術。

與此同時，人們期望主流晶片架構的重大變化可能為中國企業開闢新的市場機會，使其至少進入AI晶片市場的某些領域，特別是如果通過與美國領先的美國和其他國外半導體公司合作。

有趣的是，美國政府是否能夠有效阻止英特爾，高通，賽靈思和Nvidia等美國公司繼續與中國公司合作。

畢竟，這些美國公司嚴重依賴中國這個全球最大的半導體市場。

此外，美國商務部的勢力能否足以阻止Arm-Softbank，台積電或鴻海/夏普與中國公司保持高利潤聯繫？

中國批評論開始了

電子工程時報：顯然，美國已經醒悟過來了。

你認為我們把中國推向了一個角落嗎？如果是，預期結果是什麼？我們現在離開華為有什麼選擇？請給我們你對最壞的情況的預測。

Dieter Ernst（恩斯特）：華盛頓目前的「中國抨擊」情緒反映了美國技術民族主義的興起，美國國防，外交政策和經濟政策制定精英的共識正在形成中國信息技術的崛起對美國的科學領先和先進技術構成嚴重威脅。

因此，需要貿易和投資限制來遏制中國的技術和地緣政治野心。

這種共識包含了政治光譜。

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都有同感，即使川普離開，它也會持續存在。

不能假設這會通過談判解決。

貿易外交現在讓位於「主導權更迭」議程。

根據一個有影響力的智囊團的說法，中國必須融入美國的「先進經濟規範」，否則「美國將採取一系列自我保護措施，比過渡性保障更加強硬，包括對簽證，教育和專業交流的限制，技術共享和合作安排。

「

這些話現在緊接著是行動。

事實上，美國政府正在大力收緊對廣泛的信息技術組合的出口管制，重點是中國。

自2018年8月起，「出口管制改革法案」（ECRA）要求商務部制定對美國的國家安全至關重要的「新興」和「基礎」技術清單。

2018年10月，美國財政部發布了一項試點計劃，作為2018年「外國投資風險評估現代化法案」（FIRRMA）的一部分，該法案大大擴展了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的任務授權。

特別重要的是限制所謂的「視同出口（deemed exports）」，這限制了有關受控技術的任何信息給外國公民。

一旦實施了這些限制，它們將對現有的知識共享模式產生影響，這種模式是全球IT行業的生命線。

這種前所未有的技術出口限制一定會限制中國選擇使用領先的美國和其他外國供應商提供的現成晶片。

華為是這場衝突的核心。

一個由美國參議員組成的兩黨小組於1月份提出一項法案，要求總統否定把美國的技術提供給華為。

來自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FCC）的大型美國政府代表團，國務院以及派往最近在巴塞隆納舉行的世界移動通信大會的情報部門加強了對華為的運動。

這表明其目標確實是在削弱中國最成功的公司，如果不是將其推遲發展的話。

然而，值得考慮的是美國政府在這項努力中可能面臨的一些障礙。

這場活動最終可能會傷害美國IT行業，以及其更廣泛的經濟，以及美國的主要合作夥伴供應鏈可能會中斷，中國和美國的工作崗位也會大規模銷毀，客戶也會減少選擇。

這就是為什麼將華為推向一個角落可能並不那麼容易......

規模很重要，完善的關係也是如此。

憑藉2019年的1200億美元銷售目標，華為將產生比波音更多的收入。

華為與主要電信運營商建立了密集的國際網絡，並與電信設備，智慧型手機和伺服器半導體價值鏈的供應商建立了密切的聯繫。

自2015年以來，華為在主要電信設備市場（核心，路由器和光傳輸）中的收入增長最為明顯。

沒有重要的美國公司可以填補華為缺席所留下的真空。

諾基亞和愛立信（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接管。

而且電信運營商也不會高興。

規模經濟意味著華為可以為5G基站製造比競爭對手低20％至30％的設備。

中國的TDD標準具有優勢，特別是對於5G。

自3G時代以來，中國一直致力於發展TDD技術並將其作為國家政策的問題，而美國和歐洲的參與者普遍選擇FDD。

兩者在4G方面的表現大致相同，但預計TDD將成為5G的主要選擇，因為FDD無法管理必要的傳輸速度。

華為在標準制定方面的豐富經驗及其對5G技術至關重要的標準必要專利（SEP， standard-essential patents ）的重大投資，使華為能夠與無線行業的所有主要智慧財產權持有人簽署交叉許可協議，包括愛立信，諾基亞 - 西門子，阿爾卡特朗訊，高通，諾基亞，索尼愛立信，西斯維爾等領先企業。

鑒於其針對5G相關SEP的龐大投資組合，將華為推向觀望狀態並不容易，即使對於強大的美國政府也是如此。

華為的多重防守陣地

期望像華為這樣具有街頭霸王狼性心態的公司只會坐以待斃，直到美國商務部將切斷美國行業領導者的尖端半導體供應，這似乎是不切實際的。

事實上，華為似乎準備了多個防禦陣地：

a、為了成為全球最大的智慧型手機供應商，華為要求其台灣供應鏈合作夥伴（IC封裝，測試，晶片探測和光學元件）將業務遷往中國，儘管台灣的監管限制可能會使這一點變得非常困難。

b、華為是台積電三大代工服務客戶之一。

要台積電失去它並不容易。

c、至於華為最近宣布的基於Arm的CPU鯤鵬920，這很重要，因為它似乎表明與軟銀的Arm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

Hi-Silicon（海思）為Kunpeng（鯤鵬） 920設計了CPU，但該CPU似乎比Arm Cortex-A76或Marvell ThunderX2慢。

但似乎對於中國伺服器市場來說，這個性能被認為是足夠使用的。

對於華為的生存而言，更重要的是，Arm正在與華為和其他幾家公司合作，在Neoverse品牌下圍繞Arm建立伺服器生態系統。

華為可以成為中國這一努力的有效代表。

與中興通訊之前的衝擊相比，針對華為的運動可能會迫使中國加速自力更生。

通過加強中國領導層的強硬派，美國對技術出口的限制也可能加強目前對政治控制重新集中化和大規模監視擴散的推動。

事實上，1月份，中國宣布了一項新的15年科技創新計劃，以加快其自主創新活動。

至於在半導體行業，儘管貿易緊張和IC市場放緩，中國繼續推進其晶片鑄造代工行業，對新工廠和技術進行了大量投資。

根據SEMI世界晶圓廠預測報告的數據，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多的晶圓廠項目，有30個新的設施或線路在建或在繪圖板上。

據SEMI稱，其中13家晶圓廠是面向晶片鑄造代工市場​​的目標。

其餘設施面向LED，內存和其他技術。

最終，美國政府對華為和其他中國公司施加的技術出口限制可能會破壞中國獲取關鍵技術的機會，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可能會破壞美國和中國技術部門之間密切的經濟相互依存關係。

但技術出口限制是一種粗糙的，往往是自我毀滅的政策工具。

不僅對美國工業而且對美國夥伴國家的IT行業都有擔保附帶損害。

最重要的是，對知識，技術和大腦自由流動的這種限制將扼殺一個在全球化程度上無與倫比的行業的創新能力。

在經濟民族主義時代......

電子工程時報：在2011年的同一份證詞中，你談到了「積極主動和聰明的貿易外交。

」顯然，在現任政府的統治下，似乎沒有人談論過「積極主動」或「聰明的外交」。

如果你不得不建議，那會是什麼？您對美國政府的「積極和明智的貿易外交建議」的2019年版本是什麼？

Dieter Ernst（恩斯特）：2011年，如果美國政府和私營部門聯手改革美國對華貿易政策的關鍵方面，我們對中國的貿易和投資衝突可能會逐漸減少，對此我相當樂觀。

「不對稱的相互依賴」意味著中國需要更多的美國作為市場和技術來源。

由於中國在創新能力方面繼續落後於美國，美國在塑造合作進程的範圍和速度方面仍然可以發揮重要作用。

該文件強調，只有兩國接受其經濟和政治制度不同，才能在處於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之間實施這種合作。

我不再贊同這種樂觀態度。

毫無疑問，美國和中國都浪費了這個獨特的機會。

隨著美國經濟民族主義的興起與中國國家控制的重新組合相互作用，現在要更加難以識別和動員兩國願意妥協並成為尋找有選擇性合作領域的利益相關者。

今天的全球經濟並不樂觀。

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加劇貿易，投資和技術衝突可能會主導美中經濟關係受損。

而修復損壞需要很多年。

但更多的基本力量在起作用。

在這兩個國家，意識形態塑造了工業和貿易政策。

在美國，產業政策仍然是一個禁忌，否認了國防部，特別是DARPA在創建美國IT產業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

歐巴馬的先進位造業合作夥伴關係（AMP）計劃仍然處於半心半意的狀態，並未提供升級美國創新體系所需的教育，基礎研究和創新基礎設施。

相比之下，中國領導層渴望利用工業，貿易和競爭政策等所有工具來共同塑造國際標準化，並在先進位造業和服務業中搶占先機。

雖然美國分析師通常認為這些政策是統治世界的一種策略，但如果中國想要超越基於低工資大規模生產的過時的「全球工廠」模式，那麼這些措施會被認為是不可避免的。

從本質上講，通過創新提升價值鏈是中國對其經濟放緩以及過時發展模式日益嚴峻的經濟，社會和環境成本的回應。

此外，全球競爭性質的根本變化進一步加劇了這兩個國家之間的緊張關係。

全球競爭的動態發生了根本性轉變。

直到最近，主要的競爭還是製造業貿易。

今天，競賽主要是數據驅動型經濟和人工智慧的主導地位。

目前的人工智慧和大數據熱潮加劇了中美之間的競爭。

據我的同事，加拿大經濟學家Dan Ciuriak說，「新興的數據驅動型經濟具有巨大的規模經濟和範圍經濟，通常伴隨著網絡外部性和普遍的信息不對稱。

這些特徵往往導致「贏家通吃」的經濟學，獲勝者的獎勵是獲得國際租金（投資）：這些租金承諾非常大，因此可以作為戰略性貿易和投資政策的誘因。

「

在美國和中國，大量資金投入到數字空間的技術開發中以獲取這些租金（投資）。

正是這種以數據為中心的新競爭解釋了美國技術出口限制的激增。

目前，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止這場關於數據租金（投資）的競賽。

與此同時，全球IT社區 - 無論是公司還是實驗室 - 都在尋找在世界半導體理事會（WSC），標準開發組織，重要會議和技術以及商業出版物等領域推進自行的方法。

毫無疑問，相互不信任的強大阻力將使這種努力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受到限制。

電子行業會受到多大損害？

電子工程時報：您認為全球電子產業最終會因失去全球第三大電子產品買家華為而遭受損害，您有多麼糟糕？

Dieter Ernst（恩斯特）：很大程度上取決於ECRA，FIRRMA和CFIUS中的限制措施的廣泛性和激進程度。

我希望SEMI，SIA或WSC將委託研究這個重要問題。

我聽說，由於合同和地點決定的不確定性和預防性調整，因此接觸中國機會變少，一些重量級公司損失已經很大了。

特別是華為的美國供應商，以下美國主要供應商將受到嚴重影響，即Flex，Broadcom，高通，希捷，美光，Qorvo，英特爾，當然還有設計工具和生產設備的供應商。

特別感興趣的是像ASML和台積電這樣的非美國公司將如何受到影響。

美國商務部向福建金華禁止使用美國技術後，ASML已停止服務福建金華。

但如果台積電再也無法為Hi-Silicon（華為海思半導體）和其他有抱負的中國IC設計公司提供領先的節點工藝技術代工服務，某種致命打擊是否會出現。

目前尚不清楚是否可以要求世貿組織爭端解決制度限制這種域外美國技術出口限制。

在此階段，我們也不知道有任何未決訴訟或其他法律訴訟的影響。

我的直覺是，鑒於美國半導體產業具有相當大的遊說力量，美國對中國的技術出口限制可以逐步實施，而不是大規模破壞性的立即強力推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