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韓半導體產業故事――一粒沙的國財力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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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商業財經故事,經公眾號「伐柴商心事:Fachai_story」授權發表,歡迎關注。

白江口之戰——史上第一次中日韓三國大攻伐

2009年8月,台灣人梁孟松被專機接到首爾,夏季略帶鹹濕的空氣與新竹有些類似,這多少帶來了些安慰。

彼時,距他從台積電離職僅僅半年。

他的目的地,是成均館大學,兩年後,他正式加入了這所大學背後的大財團——三星。

梁孟松曲線跳槽的心機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他的出走,引得台積電暴跳如雷。

除了2011年起對他進行了長達5年的訴訟外,還送了他一個略帶語病的稱謂——「投奔敵營的叛將」。

出走前的梁孟松,是台積電研發部門的負責人。

2006年,台積電研發副總蔣尚義退休,原以為會順利成為雙技術長之一的梁,被同僚孫元成取代,反而成為另一位來自Intel的技術長羅唯仁的下屬。

瑜亮情結深重的梁孟松自此對東家產生心結,並在法庭上聲淚俱下,控訴老東家對他的種種掣肘。

而台積電在訴狀中說他「負責或參與台積電每一世代製程的最先進技術。

」「梁孟松深入參與台積電公司FinFET的製程研發,並為相關專利發明人。

」其掌握先進位程的能力和程度可見一斑。

梁的博士生導師,正是FinFET的發明人,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胡正明教授。

2009年,胡正明的太太籌備丈夫生日,發電郵給學生。

群組中的梁孟松郵址竟是「[email protected]」。

這封電郵,後來被台積電作為呈堂證供。

藉此證明,梁孟松競業禁止期結束前,便在三星工作。

三星為梁開出的5倍於台積電的薪酬很快就有了回報,2014年12月,三星電子從28nm夸代直接發布14nm FinFET工藝,提前台積電半年時間,並成功從台積電手裡奪下蘋果和高通的大單,營收大幅增加,這後來被稱為「梁孟松效應」。

這樣的故事,對於台積電算是重大挫折,而對於三星來說,並不陌生。

梁孟松也許並不知道,這種在韓國貴賓般的待遇在20多年前就有人體驗過。

1986年,日本人川西剛一抵達首爾,就被眼前眼花繚亂的儀式弄懵了,花環、紅毯、專車、莊園酒會,還有席間漂亮的韓國女子歌舞表演。

這位東芝半導體部部長在周末受到三星的邀請,只是讓他參觀下新建的半導體工廠。

只是事後,三星提出禮節性的回訪,要參觀東芝的工廠。

川西剛實在抹不開面子,答應了。

在後來的參觀中,按照川西剛的說法,三星龐大的參觀團,認真地對東芝的DRAM廠進行了考察,隨後就挖走了東芝半導體生產部部長。

而這,只是日韓半導體競爭的序曲。

1982年,東芝投資340億日元,引入1500人的研發團隊,實施了「W計劃」,對未來5年的DRAM技術進行研發,負責人正是川西剛。

通過三年的攻關,率先研發出1M DRAM,一舉超越美國,成為當時世界上容量最大的DRAM器件。

日本海對岸的韓國,正緊盯日美的研發進程,1981年正式通過《半導體工業綜合發展計劃》,該計劃支持4M、256M DRAM的開發,並通過人才的培養,促進半導體產業的基礎建設。

三星、現代、LG和大宇四大財閥在政府的支持下,逐步成為IBM、TI和Intel的代工廠,逐步擁有了製造DRAM的能力。

其中三星通過購買鎂光和CITRIX的技術,並在韓國本土和矽谷成立兩個獨立的研發團隊進行技術引進和吸收,分別於1984年、1986年迅速擁有了64K、256K DRAM的研發能力,與日美的技術進程僅差2年。

1985年9月,三星開始著力研發1M DRAM。

不同於以往,這次三星並沒有引進美國技術,仍採用公司內團隊競爭的方式,克服多重技術和生產上的困難,於1986年6月,由韓國本土團隊率先研發成功1M DRAM,與日本的技術差別縮短到1年。

1989年,日本率先研發出4M DRAM,藉助之前產品的巨大成功,東芝半導體的產量成為世界第一。

半年後,三星藉助韓國政府的國家項目計劃,成功研發出4M DRAM,至此,幾乎追平了與日本的技術差距。

技術搞定了,三星的日子並不好過。

由於持續高投入和日本廠商的傾銷,1986年三星半導體累計虧損達到3億美元,要知道,當時一架波音737也不過3000萬美元。

關鍵時刻還是美國爸爸救了三星,為了打壓在美國市場風光無限的日本DRAM,美國政府迫使日本簽訂半導體協議,縮減對美國的出口;同時,暗地裡通過IBM、Intel對韓國的半導體工業進行技術扶植。

三星生產的256K DRAM因此銷量大增,1987年三星電子實現盈利。

與有色、化工等行業一樣,內存有著很強周期屬性,價格過山車般大起大落,刺激非常。

剛有喘息機會的三星並未止步,在價格低谷期,他調集各方面資金,並依靠韓國政府輸血,持續進行256K DRAM的量產和1M/4M的研發,通過擴產進一步殺價,擠壓對手直至退出,這就是三星的反周期定律。

上世紀90年代初,日本經濟泡沫破裂,東芝、NEC等巨頭大幅降低半導體投資,並裁撤了多個相關部門。

此時的三星趁勢加大投資,引進日本技術人員。

1992年,三星超過NEC,成為世界第一大DRAM製造商;同年,開發出世界第一個64M DRAM。

在產量和研發上全面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一。

1998年,微軟的Windows98作業系統發布,引發「攢機」風潮,內存供不應求,價格扶搖直上,32M內存售價高達300元,相當於一個普通工人的月工資。

日韓企業嘗到甜頭,紛紛擴產,價格很快下跌。

然而大家都繃著勁,降價銷售,看誰最能堅持,誰喘不過氣先趴下。

首先倒台的是經歷過經濟泡沫破裂和金融危機雙重打擊的日本企業。

1999年底,日立、NEC、三菱的內存部門不堪重負,被母公司剝離,由日本通產省整合成立了必爾達,意在保護日本DRAM產業。

還沒有緩過神來,2001年12月,東芝宣布,自2002年7月起,不再生產通用DRAM。

自此,日本DRAM僅剩必爾達一家。

亞洲金融危機時的韓國,不良債權高達2000億美元,成為亞洲第一債務國。

為了度過難關,韓國人甚至自發捐獻了226噸黃金,熔成金錠用於償債。

此時的三星,負債高達180億美元,負債率為336%。

沒有人發慈悲給他捐獻黃金,會長李健熙宣布裁員和業務重組,三星集團裁員5.4萬人,核心業務壓縮至電子、金融和物產,汽車、重機等傳統業務通通賣掉。

收縮戰線加上日本相關產業的衰落,終於讓三星看到了希望。

到了2000年,憑藉半導體、液晶顯示等業務的發力,三星集團的利潤大增,達到73億美元。

2007年,微軟推動的硬體大升級並未如約而至,Windows Vista的銷量遠遠低於預期,之前擴產備貨的各大內存廠商吃了悶頭一棍。

2008年爆發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機,更為不幸的是,三星又祭出了他的反周期大殺器,逆勢擴產,其他廠商不得不為搶占市場而被動跟進。

2008年,2G DDR2內存條直接跌破100元大關,不是所有玩家都有如此堅強的意志和財力能夠挺過黎明前的黑暗,2009年1月,德國奇夢達率先倒閉。

2012年2月,必爾達宣布破產。

此時的2G DDR3內存顆粒價格,僅為71美分。

之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內存成為年度最佳理財產品,從2016年下半年到今年一季度,已經穩定缺貨漲價近兩年時間,8G DDR4的價格從300元最高沖至一千元,即便現在也穩定在700元左右。

2017年,三星晶片業務銷售額達690億美元,推翻了英特爾25年的霸主地位,成為全球最大的晶片製造商。

韓國人二十年前喊出的「韓國,必勝」,終於由口號變成了現實。

這期間的東芝,正在忙活著他的另一面生意——核電站建設。

2006年,日本最大的核電站建造商東芝斥資54億美元收購西屋電氣77%的股份,以期成為全球核電製造的老大。

然而2011年的福島核事故讓所有國家對核電建設計劃進行重新評估。

東芝最終負債達61億美元,面臨從東京證券交易所退市的風險。

2017年2月24日,東芝發布公告,拆分存儲半導體業務出售。

滾滾長江東流水,英雄更能順勢而為。

2001年,70歲的川西剛出任上海中芯國際獨立董事,提供技術諮詢和人才交流服務,把更多的日本半導體人才介紹到這家剛剛由台灣人創辦的半導體代工廠。

對於前東家的沒落,他說:「夢想很重要,有夢想,即使工資不高,人們也會追隨」。

上世紀80年代,台灣在小蔣的領導下,GDP年均增長8%,躋身亞洲四小龍。

現在很多台灣老人回憶起來,仍覺得那是一段離夢想最近的時光,因為只要你肯努力,就有錢賺。

當時,聚集了眾多電子、計算機企業的新竹科學工業園區成為了代表性工程,大批海外高層次人才被召回擔任要職,促進了台灣的高科技產業發展,奠定了台灣當今在高科技領域的地位。

1977年,29歲的張汝京跳槽到了當時全球最大的半導體製造商德州儀器,他的老闆,正是後來被稱為台灣半導體教父的台積電創始人張忠謀。

十年後,張忠謀應台灣當局的邀請回台創辦了台積電,而張汝京在德州儀器一待就是二十年,在全球建設和運營了10座半導體工廠。

本來應該是惺惺相惜的老領導和老部下,卻在2000年勢同水火。

1997年,張汝京也回到台灣,創辦了世大積電,專注於與台積電類似的代工服務。

三年後,世大積電就開始盈利。

然而,春風得意的張汝京沒有想到,大股東中華世大在瞞著張汝京的情況下以50億美元的高價把世大積電賣給了台積電。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張汝京的心血付之東流。

張忠謀還多次用「蓋廠好手」來形容張汝京,這樣的評語,對於一個有做最好半導體代工廠夢想的人身上,未免顯得有些諷刺。

張汝京憤然離職。

帶著出售股票得來的資金、技術、追隨者,還有夢想,張汝京來到了上海。

2000年,正是大陸半導體行業投資的第一波熱潮,張汝京很快從上海實業、華登國際等投資者募集了十幾億美元。

然而在當時,一條8寸線就要十億美金。

張汝京不愧是「建廠好手」,憑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低價購置了很多二手設備,硬是湊出了三條8寸生產線。

並在2003年,低價購買了摩托羅拉天津的12寸生產線。

在短短三年時間,從無到有,擁有三條8寸,一條12寸生產線,也是半導體界的創舉了。

當年,中芯國際營收1億美元,位列全球第九。

此時的台積電,年營收已達50億美元,全球第一。

然而,對岸中芯國際的低價策略正在蠶食台積電在大陸的訂單,引起了張忠謀的警覺。

同時,市場上傳言中芯國際謀求次年在紐約、香港上市,融資規模達到10億美元。

有資本、人員和大陸政府的意志力加持,張忠謀再也坐不住了,2003年12月,台積電正式向美國加州法院提起訴訟,狀告中芯國際侵犯其多項專利。

經過一年半的爭端,2005年2月,兩家公司宣布,就專利侵權案達成庭外和解協議,中芯國際向台積電支付約1.75億美元。

然而剛過了1年零7個月,台積電再次提起訴訟,認為中芯國際竊取了其多項核心專利,並僱傭了100多名台積電和相關公司的雇員,誘導他們提供商業機密。

同時,中芯國際在同一法院對台積電提起反訴,稱台積電違反合約和公平交易,在公司90nm工藝節點取得里程碑進展之時,違反和解協議,採用專利訴訟的方法打壓中芯。

2009年11月3日,台積電最終勝訴。

7天後,兩家公司再次宣布和解,中芯國際將向台積電支付2億美金,並通過向台積電發行新股及授予認股權證,交易完成後台積電將持有中芯國際10%的股份。

弔詭的是,和解協議發出幾小時後,中芯國際宣布創始人兼CEO張汝京因尋求其他個人興趣辭職。

從之前的恩恩怨怨來看,這可能是達成和解的隱秘條件。

張汝京出走,後來的中芯國際經歷了王寧國、楊世寧、周子學的時代。

內部也被劃分成了台灣幫、國企幫、海歸幫等等幫派,幫派鬥爭不斷,帶給這家大陸最先進代工廠的是核心工藝製程的止步不前。

當台積電已經在10nm量產的時候,中芯國際的28nm才剛剛開始穩定。

已經整整有兩個代差。

白蘭度飾演的教父說過「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歷史的車輪裹挾著人們滾滾向前,商人永遠利字當先,風口來了,只想張開翅膀,摶扶搖而上。

張忠謀和張汝京這兩個被兩岸分別稱為的「半導體教父」的人,哪有時間談什麼憎恨。

張汝京離開中芯國際的2009年,新疆人趙偉國揣著自己投資房地產賺到的45億,入主紫光集團。

此時,距離他拿著100萬創業,投資家鄉煤炭和房地產產業不過短短5年。

去年刷屏創投圈的吳世春投資趣店獲得1000倍回報,在趙偉國面前也只能算夠到大腿。

2009年的紫光集團,僅有一家上市公司紫光古漢和20多家經營不善的子公司,資產規模約13億元,凈資產只有2億元,收入只有3億元。

印象深刻的產品,只有他的優盤和保健品。

很難解釋趙偉國為什麼放棄了印錢的房地產,選擇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紫光集團,也許每一個清華學子都有一個強烈的清華情結,需要在自己的母校證明自己。

有同樣情結的,還有他本科老同學,於前一年升任清華控股的黨委書記。

經過一系列的增資擴股和股權收購,2013年5月,趙偉國和他的北京健坤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持股比例達49%,另51%股權由清華控股有限公司持有,其他股東全部退出。

這樣看來,紫光還是國企。

中國人勤奮、執行力強,靠著人力成本、完善的產業鏈和巨大的消費市場,用低價策略,玩壞了冰箱、電視、手機等大多數電子產業。

可唯獨集成電路玩不轉,重資本、回報周期長、技術壁壘高、人才依賴度大,這些都決定了整個產業是沒辦法搞短平快,在浮躁的當下,去做半導體的人,都是志存高遠的一股清流。

2013年,我國集成電路進口額達2313億美元,超過石油,成為第一大進口商品。

事情在2014年發生了變化,6月,國務院印發《國家集成電路產業發展推進綱要》,將集成電路產業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9月,國家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設立,一期幕資1387億元,用於集成電路產業鏈企業的股權投資。

也許是看到日韓集成電路競爭的經驗,必須以國家意志組織優勢企業長期投入;又看到了中芯和台積電的鬥爭,市場和技術必須齊頭並進。

大基金一改以往項目為主的資助形式,而是以股權投資的方式,扶植產業鏈上的龍頭企業。

丁司長明確的說「我們大基金只投行業前三」。

這一年,正是中國半導體產業發展的新紀元。

政策的春風最先拂過是嗅覺靈敏的人,張汝京也不去投資他的LED企業了,創辦了新昇半導體,專注300mm大矽片製造;長電科技7.8億美元收購新加坡星科金朋,成為全球封測代工第三;南車株洲的8英寸IGBT生產線正式投產,在昆明地鐵完成運行調試;就連生下來就發燒的雷軍也成立了松果科技,研發手機處理器澎湃系列。

這中間,怎麼能少了一腔熱血的趙總呢?

2011年4月24日,清華百年校慶那一天,校友代表趙偉國在唱國際歌的時候,找到了紫光的發展方向和他人生的終身使命——發展中國的集成電路產業,讓它在全世界有一席之地。

明確了目標的趙總,在2013年7月,率領紫光集團17.8億美元私有化展訊科技。

2014年7月,紫光搶了浦東科投的親,9億美元率先在海外完成對銳迪科的私有化。

2015年5月,耗資25億美元從惠普手裡收購了新華三51%的股權。

然而,嘗到資本開道甜頭的趙總,在海外和對岸的省里四處碰壁。

2015年7月,紫光集團擬以230億美元收購美光科技。

交易被美國政府否決。

同年9月,紫光集團與全球第二大硬碟生產商西部數據達成協議,由旗下香港全資子公司以38億美元買入美國上市公司西部數據15%股權,要成為西部數據第一大股東。

該計劃最終由於美國政府干預流產,一年後,紫光集團和西部數據分別出資8058萬美元和7742萬美元成立合資公司——紫光西部數據有限公司。

同樣,對台灣半導體企業的收購同樣不順利。

2015年10月、12月,紫光集團收購台灣三家封裝測試廠商力成、矽品、南茂25%的股權,交易總額達174億元。

按營收測算,2014年上述3家封測廠商分別排名全球第三、第五、第七。

但在2016年初,台灣投審會不放行,導致收購擱淺。

趙偉國還表示,願意促成展訊和聯發科的合併,同時還表達了入股台積電的意願。

就像年輕時的蕭薔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作為台灣的科技龍頭,怎麼你說入股就入股?郭台銘先跳腳:「趙偉國不過是一個炒股的投資者,怎麼能去問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一個世界半導體教父,公司多少錢要賣?」,「不是你今天用錢就可以買的。

」有這麼多信徒和護法,交易自然做不成。

海外收購碰了一鼻子灰,伐開心的趙總換了一個方向,開啟了新的投資之路。

2016年12月,長江存儲在湖北武漢註冊成立,紫光集團通過控股子公司湖北紫光國器科技控股有限公司,持有其51.04%的股權,為其控股股東。

同時,四川省成都市政府與紫光集團達成合作,雙方將在集成電路製造、研發設計、產業投資基金等領域開展深入合作,共同建設成都IC國際城項目,預計項目總投資超過2000億元。

2017年2月,總投資300億美元的紫光南京半導體產業基地和總投資300億元的紫光IC國際城項目正式開工,紫光集團再次深度參與其中。

其他的投資合作之花幾乎開滿了神州大地,廈門、昆明、天津、東莞、重慶都有產業或園區建設合作協議。

眼花繚亂的投資背後,其實可以看出簡單的投資邏輯,產業上構建從底層NAND Flash存儲顆粒(長江存儲)以及移動處理器(紫光展銳)、到存儲產品(紫光西數)、再到伺服器和雲端(新華三)的整個鏈條。

當然,還有占地面積巨大的產業園。

跳出產業投資邏輯,有國開行和華芯資本撐腰的趙總悟出了一個更高級的道理,在新時代,投資國內才真正有前途。

據公開的資料,截止2016年底,紫光集團的資產規模已達1800億元,七年增長了約140倍。

尾聲

東芝在上世界90年代初,為了防止韓國挖角,檢查每一個員工的護照,然而仍阻止不了頹勢。

整個半導體產業,其實是國家意志、資金和人才的較量。

2017年10月,64歲的梁孟松加盟中芯國際,擔任聯席CEO。

在他之前,老上司蔣尚義出任中芯國際獨立董事、台灣「存儲教父」高啟全和前聯電CEO孫世偉加盟紫光出任全球副總裁。

台灣媒體醋性大起,「半導體呂布」、「三姓家奴」的稱呼不絕於耳。

歷史總是會重複,歷史又不會簡單的重複。

當街邊賣水果的大爺都開始盯盤的時候,股市就要崩盤。

當碧桂園都要做集成電路的時候,也許半導體的春天真正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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