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與中國人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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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與中國人不同之處. 民族的區分不在血統而在精神台灣獨立派夫妻所聞的日台「兩個祖國」 金美齡周英明◎台獨聯盟日本本部中央委員. 周:去年,隔了四十年再度踏上 ... Navigate 民族的區分不在血統而在精神 台灣獨立派夫妻所聞的日台「兩個祖國」 金美齡周英明◎台獨聯盟日本本部中央委員 周:去年,隔了四十年再度踏上故鄉台灣的土地,拜訪了思念的母校高雄中學,正巧是下課時間,學生陸續地走出校門。

仔細一瞧,怎麼有女生呢? 我在校當時是男子學校,所以令我吃一驚。

我們的時代沒有男女共校,實在可惜。

(一笑) 金:我的母校還是女子學校。

(一笑) 周:因為妳的母校是台灣首屈一指的名門女子學校嘛……。

當我看見後進的學弟學妹整齊地穿看白襯衫、黑褲子或黑裙子的制服,提著黑色書包踏實地走過來時,望著他們的表情,令我激動地想到:「這些孩子就是五十年前的我啊。

」 瞧瞧穿著變樣的制服而傍徨在?谷的日本高中生,男孩女孩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

比較之下,我的學弟學妹們雖土氣些,卻都有凜凜風姿。

台灣的年輕人都還紮實,實在可喜啊。

金:我也於兩年前訪問過母校,還記得令我感懷激動的事。

當我在校園參觀軍樂隊的練習時,突然下起雷陣雨。

可是,她們沒把下個不停的雨當一回事,仍一絲不亂地繼續練習。

待指揮的女學生登上升旗台,一聲口令:「練習暫停,往室內體育館移動。

」大家才停止練習往體育館衝去。

團體行動的規律與秩序,在台灣還保留看呢。

周:我也感覺到台灣還保留看傳統的價值觀與教育觀。

努力用功考進好大學。

考進好大學再繼續努力,爭取獎學金留學外國。

透過教育培養能力,再將能力發揮於社會,認真工作。

即使現在,我也認為這樣的價值觀是正確的。

不過,二次大戰後的日本卻視為陳腐而排除它。

在日本要是努力用功讀書,只會被說成「死讀書」或「拿分數的讀書蟲」,不會被說什麼好話的。

況且還誇大其詞說什麼「升學戰爭」或「升學地獄」。

我不認為日本的高中生有那麼用功的。

金:你在考日本的公費留學時,真的是猛讀書。

考上榜首可不容易呀。

周:五百人參加考試,錄取四名,是徹底的「窄門」。

某專攻醫學的考生於考試前,拜託精神科的友人對他施催眠:「這次考試若沒通過,你這一輩子就完蛋了。

」(一笑)而且成績前四名不一定就是合格的。

把筆試成績前十二名的名單送往日本大使館,由日本那邊選出其中四名。

對外公開是說由於法學、工學、醫學等各式各樣專攻的學生都來報考,若依順序錄取的話,會偏向某專攻領域。

但我認為實際上是另有內情的。

金:你考上的那一年,第二名的人被刷下來了吧?那個人於前一年是第三名,也被刷下,捲土重來,好不容易考上第二名,還是落榜。

他的專攻是物理,而拿第一名的你是工學,即所謂領域上的重複。

可是,末尾第十二名的合格者是醫學部的,而藥學系的人也一起上榜了,實在是前言不搭後語。

由於那名醫學部的考生的恩師與日本大使有交情,而藥學系的那名考生的岳父是有權勢者。

結果就是這麼一回事。

周:我既無門路,也不是有權勢者的兒子,所以無論如何非考上策一名不可,而拚死拚活的猛讀書。

不管怎麼說,也沒聽說過第一名落榜的。

其中要考一科專門科目,其他是政治科目及日語。

政治科目考中國近代史與蘇俄侵華史及三民主義。

所幸日語成績所佔比率較高,我才能考上策一名。

不管怎麼說,我是在九州出生九州長大的,戰後十二歲才回到台灣的「歸國子弟」,所以在考生中,我的日語是最強的。

考題中出了中國的成語,要轉譯成類似的日文成語,這樣的題目竟出了十道題。

例如「旁觀者清」之類的。

金:旁觀者可以非常冷靜地判斷事物,所以答案是「傍目八目」 周:答對了!那麼「瞎貓碰老鼠」呢? 金:「犬も歩けば棒にあたる。

」(一笑) 不過,能出這樣的問題,表示那個時候在台灣已有相當多懂日文的人吧。

無後盾者能戰鬥嗎? 周:由於我和妳都於留學中參加了台灣獨立運動,被列入國民黨的黑名單,使我們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就連雙親的過世,也無法親眼看到他們最後一面。

不過,我想那時候即使可以歸國,我也不會回去。

一九九二年,李登輝總統的改革使海外獨立運動者可以歸國,感覺敏銳、腳步又快的妳立刻下定歸國的決心(一笑),而我總是遲遲無法下決心。

當年我在台灣準備升學考試時,由於目睹國民黨政府屠殺台灣人–二二八事件至今記憶猶新,是個閉塞而連喘氣都困難的空間。

「在這裏(台灣),我將無人生可言」的領悟,使得我在沒有冷氣的時代裏,能夠在圖書館汗流挾背的猛讀書。

因而,在日本一邊投入獨立運動,一邊期待著台灣的轉變。

這次歸國,訪問李登輝前總統時,我一開口就說:「託李登輝總統有勇氣實行民主自由的改革之福,使我在有生之年能夠回到台灣。

」這是我對台灣的轉變表示由衷的喜悅。

在與妳共著的《日本啊!台灣啊!》(扶桑社)中,寫著「在那裏,漂流著與日本同樣的柔和的空氣」,對於台灣的轉變實在令我高興啊。

可是對於戰前日本與台灣共有的價值觀,反而是日本方面改變了。

金:日本與台灣絕對不同之處,是台灣缺少福利制度,老年人讓國家照顧的天真想法是不破允許的。

而且在僅占百分之十幾的中國人控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台灣人的社會裏,若沒實力,是無法與中國人競爭而生存下來的。

台灣人以留學生之名逃亡海外,可是,台灣宛如國際孤兒一般地存在,即使是中華民國,在國際上也是不被承認的。

在此情況下,為了生存下去,沒有充分的力量是不行的。

沒有後盾的戰鬥是需要真正的實力的。

戰後的日本,形成了光說漂亮話就能生存下去的社會。

而且若是遇到困難,就說國家不好或社會不好,而等著國家為自己做些什麼。

所以現在正面臨全球化、國際化的衝擊而坐立不安。

周:在國際化的社會裏,必須一對一地與外國人一決勝負。

美國人也是在所謂的訴訟社會的戰場中培養出實力。

可是說到中國人,他們天生就是頑強的談判者,那種惡劣的手段是四千年來長期積累的經驗。

日本人也好、台灣人也好,就像嬰兒的手被扭著似地,一開始就不是中國人的對手。

金:中國人嚇唬人的功夫很好。

周:套用作家林秀彥先生的話:在歐美的社會裏,說到賭博就是打撲克牌,既要會唬人也要會裝出面無表情,從這當中學會臨機應變的戰略。

而日本代表性的賭博是擲雙單數的骰子,勝負僅靠偶然與當時的運氣罷了。

台灣人與中國人 金:我們理所當然地將台灣人與中國人分別而論。

可是在日本人當中,就有人無法理解了。

所謂的台灣人,除了高砂族的先住民以外,其他都是從中國過來的,究其根源,不都是漢民族嗎?不同的只是政治立場吧?有人如此草率輕言。

一九四九年,中國大陸內戰戰敗而逃至台灣的人叫「外省人」,在此之前就住在台灣的人叫「本省人」,如此區分亦是打從內心認為是同一民族。

可是,現實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周:去年在「文藝春秋」每年出版的《日本の論點》中,妳和橫濱市立大學名譽教授矢吹晉先生針對台灣議論了一番,矢吹先生的意見就是那種典型的想法。

他認為台灣獨立運動是由於二二八事件以及在那之後的白色恐怖導致被鎮壓的台灣人的仇恨,而造成的後遺症。

換句話說,他把它當成兄弟吵架了。

但是,光這樣是不可能掀起獨立運動的。

想想日本的戊辰戰爭就能明白。

在長州、山口的人攻下會津若松之時,發生了日本罕見的虐殺婦女兒童的殘暴事件。

會津市的人對此怨恨之深,至今對於山口市的青年會議所提議的捐棄前嫌、締結姊妹市一事,一直是頑固地拒絕著。

另一方面,會津藩的子弟們內心也深怕成為叛逆、國賊,而到昭和三(一九二八)年會津藩主的子孫松平勢津子被選為秩父宮妃時,總算洗雪了國賊的污名,大大地提燈遊行一番。

若是兄弟吵架,其怨恨也頂多如此,不會變成革命運動或獨立運動。

金:原本在中國的歷史上,到處都有屠殺事件。

周:所謂「南京大屠殺」,也不僅一次而已,在中國的南京,每更換一個君主,就發生一次屠殺事件。

舉些較近的例子:由於太平天國之亂,反叛軍占領南京時就發生了大屠殺。

辛亥革命時,清朝遺臣張勳發動反革命軍,「張勳復辟」使清朝短暫復活了,這時的反革命軍占領南京也是掀起了大屠殺。

但是即使大屠殺事件,有像台灣這樣掀起獨立運動的地域嗎? 從遺傳基因來說,我們的確是從中國沿岸渡海過來的子孫。

但是很明顯的,我們是不同的民族。

其最大的理由是台灣人的意識要比中國人來得近代化。

日本統治時代所遺留下來的財產,最常說的就是鐵路與水道等近代化的基礎設施。

其實,意識的近代化,其影響所及要比物質建設大幾十倍呢。

戰前的日本被說成是軍國主義的黑暗時代,其實這只是一段時期而已。

進入戰爭之前,有大正民主潮流、社會主義運動,自由、民主、個人解放等精神方面的近代化已相當進步。

台灣也受到了影響。

在日本統治時代,台灣人最廣泛的政治運動是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

這項訴願要求日本比照本國的帝國議會,另設置反映台灣民意的議會,從大正時期以來直到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為止,受到這種近代化洗禮的台灣人,和一直處於封建時代的中國人,其意識上的差異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在中國,以皇帝為頂點,在極權主義的統制之下,一聲號令即可通達全體的狀態,他們稱之為「太平」。

他們的價值觀是國家昌隆,其要素就是皇帝的權威、中華民族的統治、領土的擴大而已,沒有關心每個市井小民的生活是否幸福的政治思想。

問題是這個觀念在國民黨或共產黨都絲毫沒有一點改變。

就是因為這種意識上的差距,我們深感與中國人不是同一民族。

金:我認為,土地所具有的力量及風土氣候也發生很大的影響。

台灣由於氣候溫和,農產品及海產豐富,土地非常肥沃。

從中國沿岸移民過來的人都是厭惡中國的專制政治及貧窮,為追求新天地而渡海來台灣的。

移民過來的幾乎是男性,與原住民的女性結婚,現在的台灣人就是在這種豐裕的大自然中形成的。

所以與中國人的執?比起來,台灣人的性情定溫和的。

太溫和就變成了老實人,甚至有點天真。

被國民黨欺壓,以及白色恐怖所受的創傷,不知何時早已志得一乾二淨,因而於選舉時有人偏袒中國人。

諸如台北市長的選舉由馬英九當選,這次的總統選舉,宋楚瑜的成績可觀,也都是因為有相當多的台灣人投票給他們。

儘管如此,在「相信法律」這一點上,台灣人與中國人大不相同。

在中國是「天高皇帝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百姓的傳統想法是政治與他們的生活毫無關係。

換言之,基本上就是個不信任的社會。

然而,在日本統治台灣時代裏,相信為政者會替老百姓做事,所以守法精神也打下了根基。

還有,是否有與台灣這個島嶼命運共同體的想法,方可判別之。

生活在台灣,吃台灣米,卻心向大陸的還是中國人。

想住在這個島上、大家命運與共的才是台灣人。

周:因民族不同而發起獨立運動的意義,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理解。

荒唐的「黃帝子孫」 金:一九九五年是簽定日清戰爭的講和條約-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給日本的一百週年。

於是,以現在的副總統呂秀蓮女士為中心,在曾是講和會議舞台的下關的料亭-「春帆樓」舉辦了一百週年紀念。

日本方面慣例地因為怕刺激到如老虎般的中國,就連下關市長也沒出席,新聞媒體也沒報導,可是呂副總統在會上發表了大快人心的演說。

一百年前發生的事,對台灣而言,能夠從中華社會割離出來,脫離中華思想的束縛是有相當大的意義。

這場演講內容,我深表贊同。

周:日清戰爭終結一百週年是大新聞,可是沒有新聞報導,可見日本也算是夠可悲了。

現在又因為教科書問題被中國說東說西的;可是在中國的教科書裏,卻記載看台灣是日本帝國主義從中國「盜取」得來的領土。

如果硬要把在馬關條約這般正式的國際條約裏明言的「割讓」說成是「盜取」,那麼在美國與西班牙的條約中所得到的新墨西哥與德州也都成了「盜取」的領土。

日本外務省解釋中國的找雜碴不是干涉內政,那麼針對中國教科書也應該要抗議,進而應該挑明真正被盜取的領土是西藏、蒙古、維吾爾族地域。

金:日本人對中華思想的惡毒,看得太天真了。

周:在《日本啊!台灣啊!》裏,我提到在蔣介石時代的台灣學校禮堂中,均懸掛著「生命之意義在繼承宇宙繼起之生命」的大字,我很反感。

有讀者反應說,不知道我為何反感。

這句話的意思是,「人的生命是宇宙生命連鎖的一環,其意義在祖孫相傳」。

當今DNA之說盛行,這句口號不是極為正確嗎?讀者似乎從這角度來看的。

(一笑)為了讓人家了解我的反感,從中國人罵主張台灣獨立的人「是什麼東西!」來說明較易明白。

我們被罵為「忘本背祖」,即責罵我們是忘了大本、背叛祖宗之輩。

金:然後被說:「你們也是黃帝的子孫吧。

」 只要是漢民族就是黃帝的子孫。

戴上這高帽,不容分說地指責提倡獨立便是對祖先的背叛行為。

就好比日本人說妳是天照大神的子孫,不可以做這做那是一樣的,簡直是一派胡言! 大言不慚地說「宇宙中的生命連鎖」,其實真正的意圖是要將中國人擴散到全世界罷了。

這「黃帝子孫」是中華思想的根本想法,就是完全不承認個體的存在或個體的意義,是標準的極權主義的大根本。

周:一說到黃帝,我就會調侃對方說:「黃帝這個皇帝相當好色呢。

」 傳說黃帝是稱霸中國西北地方的王者,擁有許多武將大臣等部下。

可是如果說整個漢民族都是黃帝子孫的話,豈不是一人獨佔所有的女人,而不分配給部下嗎?(一笑) 引證那樣無聊的話來束縛現實,實在是愚蠢之至! 金:我們拚死拚活地投入獨立運動的那種緊張感,如今不僅是日本人,連台灣人也不能理解,實在是令人遺憾。

大家都不敢想像,沒有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國家是何等恐怖的事。

我們一旦被發現是台灣獨立派的話,就要被強制遣送回國,即使死於獄中也不奇怪。

日本入國管理局也是被國民黨政府所利用的「敵人」,實際上是互相協定將逃到日本的台灣吸毒犯與獨立派的留學生攬在一起遣送返國。

大伙兒在恐懼感之中,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

獨立派的機關雜誌《台灣青年》,按照留學生的名單一一寄上,但有人就連看雜誌也怕被懷疑是獨立派,因此,看都不看就扔掉的人相當多。

即使看都不看就扔掉《台灣青年》,也怕當局撿到,驗出指紋,留下「你已讀過」的證據,便有人拿筷子夾起來丟進垃圾桶。

周:記得我們兩人第一次談話的時候,妳突然說:「在《台灣青年》寫小說的孫明海就是你。

」 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

被妳猜中而感到喜悅的虛榮心,以及擔心妳是國民政府的間諜的恐懼感……所以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裝出奇怪的表情來混水摸魚。

從來沒有人指出這事實的,唯獨妳而已,我知道妳很機靈,可是妳為什麼知道的呢? 金:因為你太多話了。

(一笑)在這之前,在讀書會上聽過你的議論,確信妳的思想傾向獨立派;然後我們當了朋友之後,談到英美文學時,你雖是專攻電子工學,卻沒完沒了地大談一般所不知道的作家,如尤金.歐尼爾什麼的。

聽了你冗長的發言,了解到你喜愛文學。

所以找肯定你就是那個人。

「星星在夜空中眨眼……」寫得非常少女味嘛。

周:沒那麼……我記得我寫得很正經呢。

金:你寫評論堪稱第一流,可是小說就不行了。

(一笑) 周:小說確實是寫得很糟。

這話題先擱下不談。

那之後我的護照被沒收,終於變成無法受到國家保護之身。

你後來也決心不去辦理延長手續,期限一到當日,就把護照撕毀扔掉了。

不論是當時或現在,有人無法理解這決意之重大。

有的人在日本這個國家的保護下輕鬆地生活,卻非常討厭日本,說什麼人應該是地球市民等等空虛的議論。

昭和四十五(一九七○)年正是學運鬥爭盛行之時,在我任教的東京理科大學裏,左翼的教授也搬弄了這些言詞。

於是,我在教授會議上發言:「你們那樣討厭日本的話,日本的憲法有脫離國籍條款,可以自由選擇國籍,那就請放棄日本國籍好了。

我也因為覺得持有中華民國護照是屈辱而將它扔掉了。

」結果,教授會議一時鴉雀無聲了。

金:我也對這樣的人勸道:乾脆放棄日本國籍,以地球市民自居,試看哪個國家可以接受你。

如此天真的人,恐怕哪裏也無法生存下去。

隱藏鷹爪的李登輝 周:如前所言,我之所以能回到台灣,全託李登輝總統有勇氣的改革之福。

為什麼李總統能夠落實到如此的自由化呢?還有,李總統的改革為何都集中在總統任職的後半期呢?妳和李登輝先生交往較久,想請你說明一下。

金:在李登輝先生的政治長才之中,能將「鷹爪」長久隱藏起來是一項很重要的才能。

蔣經國之所以提拔李登輝先生,是因為看他沒有政治的野心,能夠成為自己的傀儡。

蔣經國在提拔他之前,曾派特務機關徹底地調查過李登輝先生的過去。

李登輝先生年輕時曾對社會主義起共鳴,也參加過讀書會。

特務告訴李登輝先生:「像妳這樣的經歷,除了蔣經國之外,是沒有人敬用你的。

」 可是由於當時台灣的農村很凋弊,農業改革成了緊急課題。

因而無論如何也必須借重台灣農政學第一人選的李登輝先生。

李登輝雖討厭國民黨,可是現在若不拯救農村,台灣的農業將一蹶不振,基於使命感而加入了體制。

蔣經國拔擢李登輝先生為副總統,也是因為美國不斷地要求國民黨政府若不實行自由化、民主化,就無法得到更多的援助,所以這也是表演給美國人看的,才讓台灣人的李登輝晉昇。

大致上,中國的政治家都是長壽的。

蔣介石、毛澤東、鄧小平……宋美齡活到一百零三歲還很元氣呢。

(一笑)蔣經國也沒想到自己會早死吧。

所以放心地晉昇了看起來溫和的李登輝先生。

然而蔣經國的驟死,依憲法規定,李登輝先生當上了總統。

但是李登輝先生不焦急,穩紮穩打地鞏固了自己的根基。

因為突然亮出鷹爪的話,於下次的總統選舉就會被換成他人。

當時有所謂的國民代表大會,即類似日本選總理大臣的參議院,那些中國人代表是蔣介石還在中國大陸時,於一九四九年所選出來的,其後一直沒有改選而留任著。

他們被稱為「萬年國代」,只是六年選一次總統,就得到一輩子的身分與高收入的保證。

所以一直到廢除此一制度而實現總統直選為止,李登輝先生一聲不響地把鷹爪隱藏起來。

周:萬年國代存在的本身就代表中國人與台灣人是不同的民族。

他們名義上是中國大陸各省的代表,因為中國大陸被共產黨所控制而失去了合法的選民而無法選舉,以這屁道理將國代員額固定化了。

即使因死亡而出缺時,也是以一九四九年選舉時的候選名單為基準,把下一名補上來任用,如此的花招從未間斷過。

但並非所有的候選人都逃到台灣來,加上有的人已經死亡,於是依序地往上遞補,最後甚至連不存在的泡沫候補也成了國代。

金:有這麼一則笑話:有一個當大廈管理員而邋裡邋遢長相寒酸的老人拚命練習簽名。

有人問他:「為什麼拚命練習簽名呢?」他答道:「下次輪到我遞補國代了。

所以,獲得總統直選的勝利,才是李登輝改革的開始。

說台灣人是「漢奸」,真蠢! 周:由於小林善紀所著《台灣論》的出版,在台灣引起了猛烈的反日風潮。

這是針對年底立法院的選舉,惟恐從此消聲匿跡的中國人的政黨–新黨的一伙人,為了突顯自己的存在而演出的把戲。

可是因為台灣年輕的一代所接受的都是中國人的反日教育,我擔心又出現與中國人政黨同步調的人。

妳即時地趕回台灣,一步也不退讓他奮戰到底。

雖說是我老婆,可是真佩服妳。

不過,妳也受了不少對方卑劣的攻擊呀。

金:雖然政權已換,可是新聞媒體仍被中國人所掌控。

他們對著我問:「妳是親日的嗎?」就好像親日是壞事似的口吻,中國人的價值觀認為親日就是背叛者,認為這麼一說,我就會畏縮。

周:有人說妳是「漢奸」,真是愚蠢呢。

(一笑) 所謂漢奸是指背叛中國的人,中國人最討厭被人說成漢奸,而我們一直說我們不是中國人,也否定中國人的價值觀,所以根本就傷害不了妳。

金:本來就是嘛。

所以我回答對方說:你頭殼壞了,結果對方很生氣。

(一笑) 最氣人的是在電視節目裏,對方說:「妳已經三十幾年沒有回台灣,沒有資格批評台灣的政治。

」我一火大,就連珠炮般的斥責:「造成我想回來而回不來的不就是國民黨政府嗎?使得我連父母的最後一面地無法見到。

」 對方批評的水準也很低,在國會上,新黨的議員也發言道:「金美齡在日本住了四十二年,應該取得日本國籍了。

」有沒有取得日本國籍,簡單調查就可立刻明白的呀。

因為被糾纏不休地間:「你是什麼人?」終於讓我吐出了真心話:「我是台灣人,我不承認中國人的政府中華民國。

」於是,對方說:「不承認中華民國的傢伙為什麼當國策顧問呢?」就在國會上吵嚷看要陳水扁總統解聘我。

這是我的真心話,但在政治上而言,是得意忘形的敗筆。

可是,陳總統藉著與中國的民運領袖、長年被共產政權逮捕入獄的魏京生會面時說:「台灣是自由民主的國家,即使是國策顧問也有言論的自由。

我會徹底地保護言論自由。

」於是很有技巧的解救了這個危機。

而且,對方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那就是禁止小林善紀入境,這個舊官僚的巢窟受到部分議員的慫恿而做出單方面的決定。

結果連稍有政治敏感性的中國人馬英九、宋楚瑜等人,也覺得有點過分,於是開始與這些人保持距離。

周:由於妳的活躍,新聞媒體也慢慢開始改變方向了。

在那之前,台灣人即使參加電視台的討論節目,總是做些中間路線的發言,沒有人像妳這樣明確發言的。

所以,收視率好像上漲了。

畢竟傳媒也不得不顧慮收視率呢。

(一笑) 金:有一個新聞節目的主持人是中國人,非常討厭李登輝,可謂台灣的久米宏〔日本的新聞主播〕。

(一笑)因為他長久當新聞主播,知道什麼樣的人物登場可以提高收視率,便一直邀我上節目。

只是中國人的議論沒有什麼規則可循,也沒有什麼道理,只要大聲大吼就贏了。

而且,傳媒全是中國語的世界,要是用日本話,我就可以百分之百傳達自己的意見,但用台灣話或中國話,我就不習慣於政治性議論,所以無法說得像日語那般針針見血。

先天已不利,加上五人之中有四人是中國派,嘩然攻來,要沒有強韌的毅力是敵不過他們的。

節目製作人也是他們同伙,所以要怎麼操縱都可以,譬如,把題目訂為「國策顧問金美齡自動辭職?還是被迫辭職?」就可知道。

我唯一依靠的,只有台灣人的聲援:幹得好! 周:真是孤軍奮戰,幹得好! 金:妳不要老是誇獎我,偶而也替我上電視講講話不行嗎? 周:講中國話我不行啦。

說日語的話,我倒樂意上場。

金:真是的,你只會看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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